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错乱人生

●连载二十二
1998-11-02 来源:生活时报 ●翼浦 我有话说

对武旗红,他说不出一个“不”字,赞佩不已、感激不已,这都是真情,可就是上不来那种劲儿,动不起那种情。他默默地度着时日,不忍心伤害武旗红那贞纯、诚挚的心。

薛大寨所以接受父亲的这个安排,是因为他是全村闻名的孝子。母亲早年去世,10多年来,一直由父亲拉扯着,他理解父辈盼望着早得孙辈的心情,孝心制约着他,他从不做令父亲失望的事,不愿意刺伤慈父的心。

再说,平乐寨是穷乡僻壤之地,像样的姑娘都嫁到外面去了,他倒是想自由恋爱呢,谁和他恋?这是命中注定,他只能认下这门婚事。

在家里实在觉得憋闷,与自己的“新妻”默默地共处了一个多月后,薛大寨以“为家里挣点儿钱”为借口,和村里的几个哥们儿搭着伙,上北京打工去了。

武旗红是个贤慧姑娘,“丈夫”不在,爱心化作孝心,公公如亲父,她全身心地尽着自己作为儿媳的职份,喂猪、下地、扫院、买菜、做饭,对薛宝的伺候可谓无微不至,只差把饭食一勺一勺送到他嘴里了。

一个多月以前,武旗红突然也去了北京,说是去找薛大寨,直到前些天,遇到我之后,她才返回平乐寨。

乔所长给我介绍了案发的情况。

出事是在昨天晚上的午夜前后,那时村子里还有不少的老少爷们儿在街上乘凉、下棋呢。玩兴正浓的时候,他们突然听见从老薛家的院子里传出来武旗红的哭喊声,只两声又静了下去。

“和公公吵架啦?”

“不,是那媳妇说胡话呢,这两天她正发着高烧,你们不知道?听说烧到39度多呢。”

人们只是各抒己见地议论着,谁也没去理会。

过了一阵,就见武旗红的公公老薛宝急急火火地从院门里跑了出来,街上的人们看得真真切切,他满脸怒气,浑身乱颤,像是在抽羊角疯,两眼愣勾勾地直视着前方。别人喊他,他像个聋子,根本听不见;上去拦问,他又躲又推,硬是不理。那神态像是在追谁,又像是在逃跑,连头都不回,径直朝西奔出了村。

街上的目击者都是与薛宝同村生活了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街坊,谁也没见过他这副怪异模样,大伙儿都估计着是出了意想不到的奇事怪事,群情顿时紧张起来,再也静坐不住,一哄而起,涌进了薛家的院门。有人朝正房大声呼喊武旗红的名字,没听到回应,几个岁数大的祖辈老人,也顾不得男女大忌,径直去闯她的绣房,挑开门帘儿一看,无不大惊失色,那新过门的媳妇已高高悬吊在房柁上。

乔所长赶忙带人去勘查现场,大略地粗查了一遍,也没找到什么特别可疑的现象,最为有价值的发现,便是藏在武旗红外衣兜里的那张写有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的字条。

乔所长把那张字条摆在了桌子上,问我:“这是原版的不?”“干嘛要说‘原版’?”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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